趁著夜色我潛入了澳門,這本和夜色沒有太大關係,只因我更習慣於在子夜的時分靜心下注。
威尼斯的夜色你是感覺不到的,足以仿真的藍天白雲讓人不思歸路,對於這些,我並不在意,我只是在心中默默祝福自己能在明晨碼頭來船之時,我能以勝利的微笑離開這地獄般的城市。抵達威尼斯人之時已經過了晚餐時間,我知道,我根本就沒有打算在這裡進行賭博以外的任何動作,腦子中只在不斷重複著提醒自己:見好要收!而恰恰事實,與理念背道而馳!
兌換了5000元的港紙,我來到的帝王爭霸,這是一個集成了三項娛樂為一體的真人大舞台,我只會選擇輪盤,因為我知道只有在輪盤上才能夠短時間內湊齊百家樂的籌碼。我很幸運,半個小時就贏了3A多,非常理性的打出現金券兌換成了港紙,我明白,百家樂的本金現在就已經在我的手上。
在威尼斯人,有時候你很難分清東南西北,或許來到這裡的人根本就沒有打算分清這些,在他們眼中,只有莊和閑兩個方向,包括我。
漫步了半個鐘,終於選擇了一張免佣台坐下,免佣台省去了很多零散籌碼,結算更快捷。五局過後,我知道對上路了,3000一手莊閑跳注,一直打到一靴結束,利潤2A有餘,合計輪盤利潤總數達到了6A。我很清楚的知道我可能會有些恍惚,這句話沒有語病,而是當時狀態的真實表述。為了不至於被勝利衝昏頭腦,去出納處拿了四張千元港紙換取了一堆百元鈔,決定去試一試老虎機。賭博的人,對於這些賭博玩法總是很容易上手,雖然我一直標榜自己是一個理性的玩家,卻免不了總是做一些明知不可為而偏要去做的事,就好像手上的40張百元鈔我知道一個小時過後肯定不復存在。
趁著老虎機適當返還著一部分資金後,我去到了赤龍麵館,這個在賭場最中心的麵館,賣的不是面,而是手氣,輸了的人會經常到這裡來換手,這裡不賣鹹魚,否則定是招牌之作。這裡的揚州炒飯是68一份,聽裝可樂30元每支,贏錢的時候,這些都不是問題。
水足飯包過後,再次遊蕩於各個牌桌之中,在21點台前迅速贏下1A閃人,在單台輪盤贏了5B頭也不回。在這些項目上,我根本沒打算呆太長時間,回到百家樂台前,腦子已經達到了一天之中最清醒的時段,我想,是該出手了。對於那些資金較大的玩家來說,或許1A以上的注碼是常態,而對於我來講,5B以上的注碼已經讓我的心跳加速,通常我會選擇一些起手5C的檯面,這樣我下注3-5B才能夠確保有著咪牌的權利。來到了一張面相不是很惡的荷官面前,兌換了1A的籌碼,足足打了一靴牌,最低1.5B,最高5B的下注,贏了4A。
天氣已經逐漸亮起,看著挎包中的10A,我想過返程,卻沒有邁出這一步,而是走進了酒店,無論是在賭場內還是賭場外,各種膚色的小姐總能提起你的興趣,而我知道,這些,不是我所需要的。
一覺醒來並沒有很晚,或許我根本沒有深睡。我想,我應該去一下葡京。對於來過澳門的都知道,有時候是不願意來到葡京的,這裡魚龍混雜,放款的、看路的、洗碼的、坐檯的。讓你根本沒有辦法靜下心來,不斷與你搭訕,總能讓你成怒。通常情況下,我是一言不發,或者裝成棒子,裝成鬼子,為了就是讓他們識趣的離開。
到新葡京時已是下午三點,我不知道有沒有人會不會因我而改變生活,因為,在這裡,我的手給他們帶去了近80A的籌碼。
我保持著2B-5B一手的注碼,在1號位是一位老外,他的注碼始終在1-2A之間,我每次總是第一個推出籌碼,而這位外國賭友卻總與我打反,在我連紅5手之後,他走了!這張台在路的轉角,很容易吸引來往過客的目光,或許是路子太好,一會兒就吸引了很多玩家與看客,不僅僅是台上的9張座位都坐滿,而且後面還有很多外圍籌碼打了進來。或許是我的手氣實在太好,或許真的是我看的路紙對上了路,在我咪牌的過程中,連紅了9手,第10手亮牌被吃時,我旁邊的賭客對我說了一句:是該輸一手的時候了。後來,儼然這張台已經成為了我與荷官兩個人在進行賭博,我還是保持著2B-5B的注碼,而旁邊那些已經坐不住了,全部上A級,但無一例來的是他們無論是誰的注碼最大,都將咪牌權讓到我這裡,這種信任,有時候真的讓你備感壓力,幸好我沒讓他們失望,局中幾次1點吃三公使得信心大增,聽著荷官一次又一次吹著那種變態的口哨我總是在心裡竊喜(荷官動用1A以上的籌碼須要讓賭場其它人員在電腦中確認,每次就是通過這種口哨來呼叫同伴)。過了一會,來了一位拉皮條的讓我去包房玩,我知道去那裡只有死路一條,沒搭理後他識趣的離開。勝利來的時候,我知道後面會有黑暗的黎明前夕,在連黑三手之後,我說:各位,散了吧,這靴牌已經差不多了。在掌手與歡送聲中,我走了,散場了!
我數了數口袋中的A級籌碼,一共有8個,這是在我最高5B的注碼中贏取的,我想,旁邊那些A級以上的注,應該都有20個以上的籌碼!我的小挎包中的夾層已經快放不下18A的現金,幸好港紙有千元版,否則換成人民幣,我想這個小挎包裝不下。贏錢總是讓人開心的,趁著夜色,我逛了逛街,一個人遊蕩在這個賭城的街頭,我最喜歡做的事是去讀取周圍那些人的臉譜,我想,或許有些人會留戀這個城市,有些人會帶著悲傷離開這個城市,更或者,有些人會消失。
凌晨一點,我回到了威尼斯人,原本是打算去金沙熬到天亮就可以直接散步去搭船,但又不想白白浪費酒店的壓金。在威尼斯人,過程我不用再多說,百家樂再次贏了4A。半夜的時候,我出來透了一口氣,看到一個23左右的小姐在橋上落淚,我知道發生了什麼,我也知道有些事情並不是我所能做的,她坐在橋頭,一支又一支的抽著那種女士喜愛的白色嬌子香煙,我在想,或許有一天,我也會坐上那個橋頭,不是為了自盡,而是讓自己懸在半空之中體會著一念之間的抉擇。橋下的人工河不足以淹死人,所以我不用擔心對面的時尚女會有輕生的想法,但是既便如此,我也不願意讓她從我的視線中消失,突然想起一句話:輸不死的賭徒都是善良的!
回到賭場的時候我才發現,星期日的澳門是散夥的一天,很多人都已經回到了國內,大批的小姐已經從酒店到賭場來等候嫖客,每一個花容月貌下都有著對你莞爾一笑的臉,我的心顫抖了幾下,特別是剛剛還在舞台上表演的那些東歐美女,一瞬間到了台下竟然也是以此營生。
賭徒的故事總是互相重複的,大到人生,小到每一個賭局,沒有什麼比痛苦回憶更折磨人的。而我,又重複了一斷這個故事。20多萬的贏利,終於全部還給了賭場,在寫下這篇文字的時候,請原諒我不願意將連黑26手的過程描述出來,因為這只會加深對於痛苦的記憶。
澳門,再見,MACAO,我會再來的,你等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