家住北法拉盛的倪太太,近半年來每天去康州金神大賭場“上夜班”,不久前從大陸南方移民來美的倪太太說,康州賭場的優惠比大西洋賭城多一點,通常花費10元錢買一張發財車的車票,乘坐白天的發財巴士可以獲得賭場回贈的35元,其中包括價值15元的餐卷和20元泥碼(賭資);如果選擇乘坐夜車去,就可以獲得45元的回贈,賭場給上“夜班”的客人增加了10元泥碼。於是倪太太說她選擇了“倒班”,夜晚去賭場,白天在家睡覺,“好在暫時還沒有孫子需要我照料”。
問及賭場回贈的45元如何兌換成現金變為收入時,64歲倪太太笑著說“這當然不是公開的交易”。她解釋說以前賭場直接回贈的就是現金,不少老人拿到現金就等著坐車回家,一般不進賭場做貢獻,後來賭場“改革”了相關政策,把回贈的錢款改為充當賭資的泥碼,只能在賭場內老虎機或賭局上使用,規定不能兌換成現金。而餐卷則相對可以靈活使用,客人可以選擇在餐廳裡用一頓自助餐,也可以購買價值15元的食品帶回家,“不過老外的東西很難吃呢”。
“兌現金的事情只能在華人和熟客之間做”倪太太說,那些真正的老賭客十分了解這些華裔老人來賭場的目地,他們每天乘車往返賭場一趟,賺的就是這個回扣錢。你今天賭嗎?你今天有票賣嗎?“如果有人在賭場門口這樣問你,那就是拿現金來兌換賭碼的人”倪太太解釋說。當然,泥碼加餐卷共45元只能兌換成26元現金,一個願打、一個願挨,“不可以討價還價的,這是不成文的規矩”她搖著頭說。
和自己老伴兒結伴而行的倪太太說,他們夫婦倆每天在法拉盛搭乘晚上9時的發財巴士,如果不塞車的話、兩個小時就可以抵達賭場。按照賭場的規定,每位客人必須在賭場停留四個小時方可離開,否則不許登返程巴士,他們通常搭乘凌晨3時的巴士返回法拉盛。罹患嚴重腰疾的倪太太說,每天來回乘坐四、五個小時的巴士並非不累,週末時如果遇上塞車,路上花費的時間就會更長一些,因此那些身體不太好的老人都刻意和發財巴士上導遊搞好關係,為的是提前搭乘返程巴士回家,或是能夠選一個前排的座位坐下,路上少吃一點顛簸。
和兒子住在一起的倪太太說,45元的賭場回贈兌換成現金26元,扣掉車費和小費,她和老伴兒一天的收入加起來近30元,當然還不包括自帶午餐的花費。“平時的零花錢是夠用的了,還不用繳稅”,不願給兒子增加負擔的倪太太為自己的“經濟獨立”感到欣慰。她總結去賭場“上班”的好處,包括賺一點零花錢,打發了空余時間,還交了幾個好朋友。倪太太說,華裔老年人在賭場裡一般都不會真賭,最多搖兩下老虎機玩玩,或是看著別人賭。老人們在車來車往之間可以聊聊天,談得來就成了好朋友,她因此還交了幾位朋友,有一位西安來的老媽媽成了她的摯友,“一次她在賭場參加年度大抽獎得了500元頭獎,第一個就把好消息告訴了我,連她老公都不知道”。
倪太太笑言老倆口“上班”還算輕鬆,每天清晨回家時,準備出門上班的小兒子會向他們道一聲“老媽老爸辛苦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