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賭盲——賭博問題之根源★
在世界各國人中,中國人的好賭是出了名的,大家都想方設法地吸引中國人去賭,把賺國人的錢作為一種策略,為什麼會這樣?因為中國人很有錢嗎?不,是因為中國人好賭爛賭狂賭賭面子賭虛榮,是不知賭不懂賭的賭盲。正是看準了中國人這些賭博上的致命弱點,世界上所有賭場都為中國人敞開大門,有的還專設“中國城”、“中國廳”,甚至只允許中國人入內,其情形跟當年“華人與狗不得入內”真是有天壤之別。
賭博在我國是非法的,國人有關賭場的概念起初幾乎都來自電影,電影裡的賭場對我們有一種推力。電影裡一些有關舊時賭場的片段根本就不是現代意義上的正規賭場,賭場在我們的心目中烏煙瘴氣髒亂不堪,經常有人打架鬥毆,經常有人被打得鼻青臉腫,時不時地有人被賭場保安痛打之後,再被扔出賭場,賭場會使出出千等下三濫的手段對付賭客,賭客贏了錢也拿不走等等,如果真的這樣,有誰還敢進賭場?賭場有這麼傻嗎?不,賭場被妖魔化了。
人類文明不斷地發展,賭場也發展成了現代賭場,實現了既定規則下的完全公正,很難找到十賭九騙、十賭九千的影子,現實中的賭場對我們有一種吸引力。在現代管理制度下的正規賭場,上述模式化的情形是很難看到的,賭場不是面目可憎而是友善可親,和我們想象中的反差極大。和其它提供服務的行業一樣,賭場把賭客看作是自己的上帝,是以優質的服務來吸引賭客,只要你有錢,賭場就跟孫子似地把你服侍得舒舒貼貼,與電影中描述的相去甚遠。在現實的賭場裡,除了賭規之外,其它的都很公正,在賭客和賭場發生爭執的時候,儘管賭場管理人員的裁決是最終的,但在善於經營的賭場,賭場人員往往會作出對賭客有利的裁判;而一些對賭場影響不好的事情,不是要等到它發生後才來解決,而是從根本上不讓它發生,在任何治安不佳的國家,仍然屬賭場內的治安最好;就算你手無縛雞之力,只要你有錢,賭場保證為你提供一個安心賭博的環境,絕對不會有人來打攪你;除了賭之外,賭客根本無須為其它事情操心;在贏錢的情況下,也不用擔心賭場方面會有什麼問題。 其實,賭客真正應該擔心的是自己能不能在賭場贏到錢。在出國已經很平常的今天,國人接觸到真正的賭場,在賭場一試身手已經司空見慣。國人第一次進賭場,往往是抱著長見識的心態去看看,但在看了幾近中立、稍微偏向莊家的賭規之後,很容易產生錯覺和幻想,少數可以動用公款的人甚至動用數目龐大的公款去賭,落得個不好的結局,這樣的故事在媒體上不難見到。對於一些長期生活在國外,從事著各種買賣的國人來說,賭場更是提供各種專門的優惠措施,吸引國人去賭,在國外的賭場中經常見到國人的身影。而且針對我國沒有合法正規賭場這一特點,在與我國比鄰的周邊國家的邊境城市出現了主要針對國人開設的賭場。
在境外賭場大舉圍攻國人的今天,對賭博採取不聽、不看、不說的迴避哲學,賭場不會自動消失,迴避顯然不是辦法,用法律禁止,也不能達到很好的效果,並且對越來越多的境外賭場,特別是這種服務到家門口但又在人家地盤上的賭場,法律有鞭長莫及之感,難有好的管理與控制辦法。對於賭博,有沒有比嚴厲禁止更好的辦法呢?把賭場正規化合法化,是一種迫不得已的被動選擇;同時不能不看到,世界上的賭場之所以能夠存在,是因為多數的賭客根本就不懂賭;用理性對抗賭性,從根本上揭示賭場賺錢的秘密,告訴人們用科學的方法對待賭博,久賭必輸的賭戲沒有人玩,賭客爭相著玩久賭必贏的賭戲,釜底抽薪,賭場或者賭博根本不需要禁止,就將失去存在的基礎。正視賭場,用科學的觀點來引導廣大的賭博愛好者,可能會產生其它辦法達不到的效果。
遺憾的是,大陸有關賭博的資料很難找到,幾乎是空白。至於國人是怎樣認識賭場的,可在網絡上查找與“賭場”和“股市”兩詞相關的網頁,因為在國內曾經有過一場中國的股市是不是賭場的大辯論,可以看到,國人當中,甚至就算是經濟學界重量級的人物,也只是簡單地停留在對策論中賭博就是零和博奕的認識上:“賭場是你輸我贏的零和博弈,贏錢人贏的等於輸錢人輸的。”這當然沒錯,但不能憑此就認為,在賭場裡,運氣好的賭客贏了運氣不好的賭客的錢,賭場的收入來自於從贏錢的賭客那裡按比例抽水,這就是對賭場的誤解了。對賭博作概率分析可以看到,其實賭場賺錢的方式很簡單,賭場的數學模型不過是簡單的兩個數的乘積,賭博的確是零和的,但這零和的方式不是錢從部份賭客的口袋流入了另一部分賭客的口袋,而是從所有賭客的口袋裡流入了賭場老闆的口袋,當然前提是賭的時間要足夠長。不管是運氣好還是運氣差,事實上賭場從沒打算過要讓賭客久賭贏錢,例外的只有極少數精通賭博的職業賭家。
相信大家對香港系列“賭片”的印象深刻,在這些影片中賭博是作為一種技術來對待的,賭王、賭俠、賭仙們豪爽、氣派的形象讓很多人想入非非,賭神、賭聖們令人眼花繚亂的牌技無疑印證和加深了了人們心目中賭博是一種技術的概念。但也不是經常進賭場就能認識賭場,真正認識賭場和在賭場裡待的時間長短並沒有直接的聯繫。完全可能,一個賭了幾十年的老賭客最終也還沒有搞懂賭場究竟是怎麼回事。不僅如此,我們還看到,不僅普通賭客會在賭場輸得暈頭轉向,甚至有身份有地位非同一般的人在賭場輸掉成千上億的人民幣這種“高級愚昧”也時常發生,賭盲在社會的各個階層大量存在。國人對賭博的認識水平和賭博水平均令人不敢恭維,高水平的更是少見,他們往往喜歡玩輪盤,百家樂,而可以贏賭場的二十一點,其正確玩法幾乎天下盡知,則往往很少有人玩,即使玩也玩得不好,可見多數國人對賭博的認識相當膚淺也很錯誤,賺他們的錢也最容易,因此,到處受到賭場的歡迎,境外賭場在我國四周遍地開花就不足為奇了。進過賭場的人都會注意到,賭場老闆,不管是大老闆還是小老闆,個個頭髮梳得紋絲不亂,穿著做工考究的名牌西服,質地極好的皮鞋每時每刻都鋥亮鋥亮,臉上露著職業般的微笑,悠閑、自信而瀟灑;而賭客往往由於輸錢而慌張、煩躁、焦慮,面部有些漲得發紅,雖有修養好者能舉止得體,但輸錢的感覺就和打了敗仗一樣,每個賭客都能想起自己的錢剛剛輸光,就要起身離開賭桌時是個什麼樣的滋味。
賭性乃人之天性,與生俱來,難以束縛,賭場利用人類的天性大賺其錢。賭徒在海外賭成揮金如土,這些被揮霍掉的錢有些是自己辛苦掙來的血汗錢,有些是通過走私或其他非法經營得到的錢,有些是貪官得到的賄金,據報載,前幾年,有數十名高級別官員或國企領導,在澳門賭場所輸錢額少則幾百萬,多則上億元,其中馬向東等人四次登上澳門賭船“東方公主號”去公海賭博,三天曾輸掉上千萬元,其豪興令港澳“賭神”失色。
在境外的賭桌邊,豪氣驚人的內地賭徒究竟扔掉了多少錢?這是一個誰也解不開的謎團,華人在國外賭場輸的錢,誰也不知道是怎樣一個數字,隨便一個在國外有一定生活經歷的人都清楚,這是一個十分龐大的數字,幾十、幾百億美金,甚至更多都有可能,沒有人能說得清楚。和賭場想賺賭客的錢一樣,賭客想贏賭場本也無可厚非,這和有人想吸毒是兩回事。關鍵在於賭場從來就沒有打算要讓賭客在賭場最終贏到錢,賭客在賭場由於贏不到錢反而輸錢,甚至輸得超過了其承受能力,這種結果對賭客個人、家庭和社會帶來的危害和毒品的效果類似,這種結果誰都知道不好,我們需要從根本上知道為什麼在賭場和賭客的對博中吃虧的總是賭客,這樣才能避免由於不知賭不懂賭造成的人間悲劇。
人是賭博活動的主體,參與賭博的雙方的動機完全是經濟的、社會的和心理的因素聯合作用的結果,賭博首先表現為一種社會文化現象。絕大多數人賭博的目的都很明確是要贏錢的,因此,賭博從來都是自願的,但賭博的結果卻只對做莊的一方有利,並不像賭博過程中的輸輸贏贏一樣兼顧了賭博的雙方,我們不理解賭博的目的和結果之間如此矛盾的原因何在,因此,千百年來我們一直在說,賭博是不正當、不道德的。
但賭場裡的任何賭戲本身都是基於隨機現象,屬於概率論研究的範疇,賭博歸根結底究竟誰輸誰贏是一個數學問題,數學給出的答案卻只有一個,只要賭博中處於劣勢的一方知道了這個答案,在正常的情況下賭局是不可能進行的,因此,反對賭博的關鍵在於要讓人知賭懂賭,賭博和賭場並不可怕,可怕的是不知賭不懂賭;賭博和賭場並非有害,有害的是不知賭不懂賭。
因為有了文盲,才有了各種愚昧;因為有了法盲,才增加了更多的犯罪;因為有了科盲,才有了水變油……因為有了賭盲,賭場才活得有滋有味。為了減少愚昧需要普及文化;為了減少犯罪需要普法;為了讓偽科學失去市場需要普及科學知識……為了減少因為不知賭不懂賭造成的人間悲劇,需要普及賭博知識。理論上,不需要把所有的賭盲都變成知賭懂賭者,只需要減少到一定的程度,賭場就無法繼續維持,當然,我們無從知道什麼時候能夠到達這個一定的程度,不過,有一點可以肯定,本書的出版就是在向著這個目標進發。